“老夫不知道。”古河摇了摇头,脸上写满了无奈。
“这种手段,已经超出了老夫的认知范畴。那颗丹药,本身没有任何问题,它就是一颗品阶高到无法想象的无上宝丹。
有问题的是炼制这颗丹药的人,她在那药力之中夹杂了一丝她自己的意志!”
“这丝意志,就是那杆秤!就是那颗毒药!
此毒无形无相,与国公爷的神魂完美地融为一体。
想要拔除,除非能让国公爷自己意识到这杆秤的存在,并且,主动用意志,将其摧毁!”
“可他现在,根本不相信我们”
安宁的声音里,带上了一丝绝望。
让一个坚信自己是“正确”的人,去承认自己是“错误”的,这比登天还难。
古河微微一笑,“非也,这种意志最大的弊端,就是他保留了叶城的自我意识,在叶城的心里,虽然会偏向安晴,但他也知道,你们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。
你们在他心中的重量,都没变,在这个基础上,让他自己察觉问题,易如反掌。”
“比如,他说把中州给大周军队防御的想法,老夫方才仔细推理了一番,发现这一决定,确实还算合理。
如今大晏地广人稀,兵力不足,防守原本的国境线都捉襟见肘,更何况还要防守新打下的元国控制区。
陛下您也发现了吧?就连原本在光州待命的袁洪都被调去防御黑风关了。
适当放弃一些地方,很合理,而大晏部队以妖族为主,本来就不适合防守中州,所以交给修士众多的大周去防守,反而比较合适。”
“陛下,老夫说这么多,是想告诉你,叶城,还是那个叶城,只是如今他把大周看得比较重了而已。
甚至,抛开这些年的仇恨,这么做反而是对的,因为,陛下您和叶大将军,都是周国人不是吗?”
安宁沉默了,如果这么说,那事情就好办了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的苏妲己,忽然开口了。
“道长你说到这里,我倒是知道,赢月干了什么了。
在我青丘一族的古籍之中,记载过一种类似的灵魂秘术,名曰心锚。”
“此术,可在无形之中影响人的感情与判断,中招者会对施术者产生亲近与信任之感。
将之视为最亲密的盟友。除此之外,别无影响。
此术歹毒无比。破除之法,只有两种第一种如道长所说,让叶大将军靠着自我意志粉碎这个心锚。
第二种就是用更强大的心锚,复盖之前的心锚,然而心锚的强度,是和施术者修为挂钩的。
换句话说,我们想要复盖这个心锚,首先就得找到一个修为在赢月之上的人。
这话,说了等于没说。
就在凤凰城里的安宁等人为叶城的状况忧心忡忡之时。
远在魔界的邪天魔帝,从上次的惨败中,回过神来了。
他恨不得立刻降临人界,将那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家伙,连同他守护的一切,全毁个一干二净。
但,正如之前他没敢在分身被灭的第一时间上去报仇一样。
他不敢啊。
那一剑斩灭法身,一指气化魔躯的恐怖身影,已经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。
他毫不怀疑,以自己目前的状态,若是本尊降临,下场只会比那具分身还惨。
他通常不屑于去思考怎么打败敌人。
因为大多数敌人不值得他这么做。
但叶城不同,对付叶城不用脑子只会重蹈明月、重楼、重阳他们的后尘。
要知道,重阳的肉身,到现在可都还没重塑好呢。
“大晏肯定是啃不动了,那就试试其他的地方吧。”
比如,魏国,相比于政通人和,兵强马壮的大晏。
大魏就好侵略多了,虽然大魏的军队也很强。
但他们的朝堂之上乌烟瘴气。
魏国国君曹孟,昏庸无能,沉迷酒色。
魏国的朝堂之上,党同伐异,奸臣当道。
而且,一旦他成功地控制了魏国那事情可就好办多了!
想到这里,他缓缓地抬起手,掌心之中,凝聚起一团黑色的魔气。
然后,打出了那道魔气,“去把。”
这道魔气,不是控制人的,而是让人入魔的。
这种入魔,与安晴之前暗中与重楼勾结使用的入魔法子类似。
入魔者自己会对自己入魔的事,一无所知。
而且,他这个魔帝是有传染性的。
所有和被入魔者接触过的人,都会遭到魔气感染。
修为深厚者,或许能抵御得住。
但没修为的普通士兵那可就遭殃了。
而且,更棒的是,即便是被感染入魔的人,也不会察觉到自己入魔。
因为,他们的外貌,甚至都不会被影响。
他们依旧是忠诚的战士,依旧会为了保家卫国而战。
只有当他们战死之后,他们体内潜藏的魔气,才会彻底爆发,吸干他们的灵魂。
然后,将他们的灵魂之力,回馈给他邪天。
之前安晴那个蠢货不加节制,把一群修士搞入魔,结果搞得魔界本源都崩了。
他才不会那么傻
这东西,可不是多多益善,有点就行。
送走那团魔气,邪天又凝聚了一团更黑的魔气。
这一次,是能够控制人心神的魔气。
而这团魔气的目标,自然是魏国朝堂上那些人。
邪天要在魏国搞起一场内乱。
曹孟他们入魔,一定会昏招频出,而没被控制神智却入了魔的夏侯青夏侯云,曹孝曹廉他们,一定不会看着他们的国君倒行逆施,必然会有所作为。
到时候会发生什么,就不用多想了。
那一定是,连狗脑子都要打出来滴。
也许,它还可以趁这个机会,顺道削弱一下叶城的实力。
想到这里,邪天再也忍不住,大笑起来。
“哈哈哈叶城,我倒要看看,你这次能怎么办!”
他不怕叶城发现夏侯青他们入魔,相反,他还巴不得叶城发现这一点呢。
毕竟,入魔之后保持清醒的战士,是死不得的。
叶城知道了,反而会因为忌惮这一点,不派魏国部队与他们交战。
他只能被迫自断一臂!